卡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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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的故事和比才的成功使我想起了自己远离20多年的故土。实际上乡土情,或现在最时髦的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并没什么可炫耀的,它们只不过是一种动物的本能而已。我(或者是有心计的读者)会假设比才要是“有幸“生活在红色中国,那他和歌剧卡门的命运又会如何?100年前比才在法国受到再大的压力也只不过是来自比较守旧的音乐权威们,然而戏还是照演,没有人身侮辱和生命危险。卡门要是创作在50年代,比才右派帽子准戴无疑,说不定没几年就死在劳改农场里; 要是侥幸活下来,就遇上60年代那场疯狂的革命,比才得跳忠字舞赖以偷生,如想保留一点起码的做人尊严,轻者挨红卫兵的棍子,重则会被押送至菜市口。1967年上海交响乐团的指挥陆洪恩就是不愿喊共产党主席万岁而遭人民政府的枪杀,这也是中国共产党在世界文化艺术史上的一个“伟大”创举,对艺术家也开杀戒,在这一点上就是法西斯纳粹也会甘拜下风。比才如能识时务躲过这两劫活到“黑猫白猫时代”,特别是以为主办奥运会后,中国执政党就能赶上100前的法国文明水平,那就更错了。他的歌剧得先交中宣部和文化部接受党棍的审查,要是发现有悖于“和谐和稳定”的内容,这些乐谱就变成了废纸。现在的文艺作品,充其量不过是宣传品。这种宣传品排场再阔,气势再磅礴,艺术性再高,哪怕有全世界的观众,一旦那个经营了60年的老板倒台后,即刻成了毫无意义的历史垃圾。尽管中国已有雀巢,并也在高歌大国崛起,比才还是决定回他100年前的法国,因为他相信人权的普世价值。如果中国的年轻人,特别是受过教育的,过分热衷于物质生活,不认为自己听的,说的,看的和写的必须由几个早已抛弃廉耻的中宣部文化党卫军来主宰是一种人身的侮辱,所谓的中共灌输的那种崛起,似乎也会产生一些快感,但纯粹是属于意淫。